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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 17, 2011

[柳月組] Rain or shine - act.79

Rain Or Shine.
Act.79


  人就是因為太過珍惜往往蒙蔽了雙眼所以什麼也看不清。
  為了活下去為了振興家族的聲望為了一切他什麼都願意去做,從結婚詐欺犯到殺手,假如沒有遇見藤原智利子也許他的人生依然荒唐至今,一但擁有了就不願意放手,一但放手了自己就什麼都不是了。
  藤原智利子和他唯一的兒子就是奧恩‧C‧肯查德克的全部了。

  「奧恩伯父……」古屋上月瞪著槍口,震懾得連眨眼都忘卻。
  身體還來不及感到恐懼,血液早在意識之前沸騰,古屋上月的雙眼和奧恩略嫌扭曲的面容交錯,一瞬間恍若置夢。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我知道你不是為了奧恩企業的財富而來、也清楚你只是很單純的喜歡著我們家的Jack,但是小上月,僅僅如此還不夠。」奧恩瞇起眼,他不想開槍,子彈卻那麼蠢蠢欲動:「你根本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談戀愛不是勾勾手親親嘴就能成立的辦家家酒。」
  古屋上月皺眉:「我並沒有這麼想……!」
  「那你能夠為小柳做什麼?」奧恩直接切入重點,半點遲疑都不留給古屋上月。

  沒有擁有任何家世背景的你能夠為藤原柳做些什麼?



  要說門當戶對的人要多少有多少,即使奧恩心理清楚藤原柳不是會輕而易舉就跟隨他的安排往前走的孩子,但再拖下去的結果只有兩敗俱傷。
  正因為古屋上月誰都不是要綁架他要取他性命藉此威脅藤原柳的機率有多大連他自己都不敢作想,現在分開確實會很痛苦倘若持續藕斷絲連沒有誰會比較幸福,這點在他當上奧恩企業的總裁時早已深切體會。
  為了要和所愛之人並肩前行他犧牲了多少不得而知。

  古屋上月什麼都不懂,什麼也看不清,年少輕狂將失去多少東西。

  「你什麼也沒辦法為他做不是嗎?你沒有看清楚……」

  「……那奧恩伯父希望我能為藤原柳做什麼?」直視和藤原柳相同的碧色雙眸,古屋上月縱使害怕,卻半絲迷惘都沒有。

  即使迷惑也於事無補。
  他不明白在奧恩心底掙扎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可是,只要是關於藤原柳的事,他是怎麼樣都不會讓步的。

  笨拙也好青澀也好怎樣都好。
  無論說什麼也放不了手的這種情感,奧恩伯父又怎麼可能會不理解呢。


  奧恩皺起眉:「小上月你……」
  「我知道我什麼也沒辦法為藤原柳做,論經濟上我幫不上忙、人脈上我勝不了他,待人處事就更不用說,藤原柳是個很優秀的人,我啊,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了哦,奧恩伯父。」

  古屋上月笑逐顏開:「如果真要說我能為藤原柳做什麼的話,那這個答案打從新年會開始就很清楚了。」

  奧恩蔚藍的雙眼凝視著古屋上月。
  瞬間,他突然意識到,愚昧的人曾幾何時變成他了?


●●●


  腦袋回想起那天他帶著古屋上月一齊到相良壬希家借球場兼蹭飯,和橘陽太單挑一直到累得連運球上籃都覺得脫力,於是兩個人很沒形象的趴在相良家的長廊上喘氣。
  從超市回到家開始料理晚餐的相良壬希和古屋上月才覺得奇怪為何球場突然安靜下來,過沒多久從體育公會回到家的相良總一郎就拎著兩個累到氣喘如牛的青少年丟進廚房餐桌。

  「今天有客人?」輕皺眉頭,相良總一郎盯著沒看過的生面孔,被嚇了一跳的古屋上月連忙頷首致意。
  「嗯,陽太和阿柳帶著學弟來家裡作客。」
  相良總一郎輕輕點頭,看了一眼瓦斯爐,關東煮和秋刀魚。

  「……沒有壽喜燒嗎。」平穩的低沉聲線說出和那張嚴肅的臉不成正比的話語,古屋上月又默默吃了一驚。
  相良壬希的表情有些尷尬:「明天才吃壽喜燒,父親。」
  似乎很滿意的點頭,相良總一郎的臉上沒什麼表情,轉身作勢離開廚房:「嗯,那要吃飯再去房間提醒我。」

  相良壬希恭敬的應了聲,繼續轉回瓦斯爐前烹煮晚餐。

  「是我的錯覺嗎……我覺得總一郎越來越少女心了耶。」藤原柳趴在餐桌上開口,古屋上月送了兩杯水上去。
  「伯父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嗎?」
  「哪有,以前他都不說這種冷笑話的啊。」
  相良壬希莫名害臊起來,清咳兩聲:「你父親也不差吧,小柳。」然後轉移話題開始嘲弄藤原柳。

  「哈哈哈說得也是!怎麼說都是你爸比較精彩吧?小柳。」橘陽太跟著很無良的訕笑起來。
  被小倆口虧得顏面掃地的藤原柳惡狠狠的回瞪兩人,即使想反駁什麼又無從說起,想起自家父親那感覺豈一個愁字上心頭。

  「笑什麼啦你們……我爸噁心得要命好嗎,還是個大騙子喔。」

  相良壬希攪動鍋裡的食材,忍不住輕笑:「別害羞了吧,小柳。」
  「小柳啊,今天的三分球投的不錯喔?」
  「喂喂喂你們……!可惡!」回嘴不能的藤原柳只好齜牙裂嘴。

  古屋上月被三個人的相處模式逗笑了,在一旁幫忙相良壬希之餘也沒忘了傻笑,愉快的氣氛溢於言表。
  真希望一直這麼下去就好了。

  可是藤原柳卻沒發現,聽得仔細的古屋上月,連同『父親是大騙子』這種不像謊話的回答,都一併聽了進去。
  寂寞就是這樣見縫插針,慢慢堆積起來的情感。





  「藤原柳。」
  走在回家的路上,古屋上月躊躇良久才決定開口。
  「嗯?」偏過頭垂首看向古屋上月,藤原柳還是好心情。

  「……呃,那個……雖然這麼問很奇怪,可是,你會覺得寂寞嗎?」
  「哈?上月你在說什麼傻話,有你在我哪可能會寂寞。」伸手揉揉自家戀人的頭髮,藤原柳突然搞不清楚為何古屋上月何來一問。
  「沒有,我只是在想……會不會你是告訴自己不要寂寞所以才覺得不寂寞的呢?」停下腳步,古屋上月抬起頭,認真地凝視著藤原柳。

  「我啊,有時候會覺得你會不會是因為太寂寞了,所以才覺得不寂寞了……」

  因為你看著相良學長跟相良伯父的眼神好羨慕,是不是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雖然你老是在奇怪的地方孩子氣,卻從來沒有撒嬌過。
  古屋上月有時候會不爭氣的這麼想,因為對象是我所以才不跟我撒嬌嗎?假如今天站到你身旁的人是夏娃小姐那你是不是就會露出軟弱的那一面給她看了?

  「上月你是認真這麼想的嗎?」藤原柳正對古屋上月的雙眼,柔軟的臉部線條起了一絲剛烈。
  微微動了怒。
  與自身不同的墨色瞳孔打從相遇開始就愛不釋手了。

  「我……」欲言又止。
  「對上月你我是沒有保留的哦,這些就是全部了,那些還不知曉的也通通都是你的,真要寂寞的話,肯定也是因為你感到寂寞了吧?你覺得寂寞嗎?」
  面對藤原柳直率的藍色眼睛,被一語成讖了,古屋上月突然湧現一股想要哭泣的衝動,濕潤的眨了眨眼。

  「今天相良學長突然問到了關於未來的事情,一下子你要畢業了的實感全湧了上來……雖然距離並不是遠得見不到面,可是像現在這樣理所當然每天都見得到你的日子就要消失了,說不寂寞當然是騙人的,難道這麼想的人只有我嗎?想到這裡又覺得好不甘心,為什麼呢……」

  古屋上月的鼻頭一酸。

  「為什麼喜歡這種情感不管說了多少遍還是沒辦法完全的表達出來呢……?」

  說得再多只會不斷添增喜歡的重量,越來越多越來越重。單單一個詞彙已經沒辦法很好地將滿懷的心情全部表達出來,無論有多麼地喜歡還是只有這個字彙,喜歡喜歡喜歡明明喜歡到不知所措了。
  因為連該怎麼辦都不曉得所以才會寂寞。
  說出口只會造成對方的困擾他明明知道卻控制不住雙唇,不想哭卻還是濕了眼眶,暗暗罵了自己好幾句沒用,古屋上月低下頭不讓藤原柳看見他這窩囊的神情。

  藤原柳卻不顧場合就在這街巷裡抱住了他。

  「藤原柳……!」被嚇了一跳的古屋上月倒抽一口氣,連忙推開藤原柳,卻怎麼樣都掙脫不開。
  無視古屋上月的意願,藤原柳難得蠻橫地緊緊擁住他,力道什麼的已經無法兼顧,亂哄哄的腦袋什麼清晰的思考都做不出來。

  「上月,日本不是有這麼一句話嗎?『先愛上的一方就是輸家』……我啊,已經輸得一踏塗地了。」
  我早就已經對你俯首稱臣了。


  「如果喜歡不夠的話,那就說愛吧,我愛你啊,上月……你才是那個不明白我有多愛你的笨蛋。」

  古屋上月本就濕潤的眼眶一下子希哩嘩啦的全是淚水。

  該怎麼辦。
  這個世界上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讓他擁有同樣心情的人了。

  說說看吧,這種事,總有個人負起責任來才好呀,大笨蛋。


●●●


  徹夜未眠的藤原柳不惜犧牲所有資源和睡眠時間在傍晚抵達日本,飛越半個地球的距離分明累得心力交瘁了,他卻開著車衝向桂冠町往家的方向前去。
  快點,快點,再快一點。
  車外景色流轉急遽,快得連紅綠燈都還來不及辨清,藤原柳混亂到發麻的腦袋裡只存在一個人的影像──

  什麼都可以捨棄掉,如果是為了他。
  但是那個人肯定不會讓他這麼做的,他是傻瓜,溫柔到無可理喻的大傻瓜,即使全世界都背棄了自己就只有這個人會永遠正視我。
  神經也好意識也好血液也好打從在找到七色貝殼之後古屋上月就連靈魂都交給他了啊。

  他怎麼會蠢到連是個圈套都搞不清楚還傻傻跳下去。



  從駕駛座跳下車往房子奔去。
  穿過庭院。
  大廳。
  長廊。
  階梯。

  皮鞋踩在地面上發出砰然巨響,腳趾腳跟痛得亂七八糟卻減緩不了他的疾跑。

  「柳!」背後一聲呼喊喚住了他。
  轉過身去看,果不其然:「山田百合!」藤原柳壓抑不了憤怒的情緒,衝上前給她就是一巴掌。
  ──啪!
  巴掌摑在臉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痛之入骨。

  被奮力一打的山田百合險些站不住,撞上走廊的牆面,痛得她叫出聲來。

  「古屋上月人呢!」絲毫沒有悔意,藤原柳邁步向前將她逼近牆上,混雜獸性的表情憎憤至極。
  誰都好就是不准動到古屋上月。這點山田百合心知肚明,卻明知故犯。
  她明白現在對藤原柳解釋再多都沒有用,撫過被打得紅腫灼燙的頰邊,山田百合指向偌大的休息室:「老爺和古屋君在裡面……」

  山田百合目送藤原柳跑遠的身影,眼眶濕熱。
  她寧願藤原柳恨她,可是唯有這樣他和古屋上月才能前進;假如奧恩永遠是藤原柳心頭的一塊芥蒂,奧恩永遠替他唯一的獨生子在乎得過分,那麼,不管任何時候,這一段感情永遠都是被某個人否定掉的。
  藤原柳不可能不去在乎奧恩的感受,卻又無法捨棄古屋上月,兩相矛盾之下,痛苦的人永遠是他。

  即使藤原柳不明白也好,但這就是溫柔的其中一種啊。





  他多想現在就推開這扇門扉。
  藤原柳站在休息室門口,正對紅色的檜木大門,在疾走狂奔之下腳部肌肉已經緩不下來,他明明可以登門入室直接打開這扇門的,卻又被眼下的氣氛震懾。


  「你什麼也沒辦法為他做不是嗎?你沒有看清楚……」
  「……那奧恩伯父希望我能為藤原柳做什麼?」

  「小上月你……」
  「我知道我什麼也沒辦法為藤原柳做,論經濟上我幫不上忙、人脈上我勝不了他,待人處事就更不用說,藤原柳是個很優秀的人,我啊,打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了哦,奧恩伯父。」

  「如果真要說我能為藤原柳做什麼的話,那這個答案打從新年會開始就很清楚了。」

  古屋上月的聲音傳入耳畔,怵目驚心。

  「奧恩伯父,我跟您不同的地方,在於重視的東西不同……您對伯母一心一意,卻放不下兒子;可是我不一樣,打從相遇以來,我重視的人一直都只有藤原柳而已,或許這份心情比您遜色、或許我出言不遜,可是,我絕對不會成為藤原柳口中的『大騙子』。」
  他邁步向前,槍口正對腦門,卻忘記了該怎麼害怕,抬起頭直視奧恩的雙眼,古屋上月皺緊眉心。

  「……那麼,你能為了你所重視的人去死嗎?」奧恩的聲音聽起來渺渺茫茫,像放棄了什麼,卻不是絕望。
  他已經知道了,古屋上月的答案會是什麼。


  「為什麼不行?」


  ───咚啪。
  槍枝掉在地毯上發出微弱的掙扎,奧恩擱置在半空中的手看上去顯得滑稽,他遲疑半晌,很慢、很慢地,將手放在古屋上月的肩上,最後輕輕地抱住了他。
  即使細若蚊聲,古屋上月還是聽見了,奧恩在他耳旁輕聲低喃的那一句謝謝──悠遠而深厚。

  突然門外發出轟然巨響。
  嚇了好大一跳的兩人連忙跑至門前,門一開才發現是處理公務長期奔波兩天沒睡得藤原柳體力不支,倒在休息室門口。

  古屋上月在喜出望外之餘,還是擔憂得從長廊至房門一路跟隨。


●●●


  身體倦得連活動都乏力,不曉得自己睡了多久,藤原柳四肢痠疼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打了好大一個哈欠。
  睜開眼才發現時間是半夜。
  窗外黑漆漆的一片,只有幾稀星光射進房內,象牙色的月光曬在窗沿,六十度角照不進來。藤原柳揉揉酸澀的雙眼,打開床頭櫃的檯燈。
  啪。燈具在開關的控制下立刻照亮昏暗的房間,也讓藤原柳看清身旁原來躺了另一個人。

  ──古屋上月。
  肯定是因為擔心他才沒回家吧。

  藤原柳寵溺的替他蓋上棉被,躺回另一側與他相視,正對古屋上月沉穩的睡臉,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藤原柳忍不住伸手抱緊他。
  這小傢伙什麼時候發現自己和父親的事情。
  古屋上月總在不經意的地方讓人大開眼界,他想起父親和上月在休息室的對話,好半晌沒動作,只是靜靜地凝望著古屋上月。

  ──打從相遇以來,我重視的人一直都只有藤原柳而已。

  還有什麼情話會比這更讓他更動容啊。
  是誰說過古屋上月很笨拙的?完全顛覆相識以來的印象,古屋上月比他所熟知的還要更為溫柔和堅定。
  怎麼辦,好像又不小心多愛了他那麼多。

  古屋上月微微皺眉,被注視的感覺刺著他的臉龐,顫動了眼皮幾下,他緩慢地睜開眼簾,果不其然是藤原柳在盯著他瞧。
  「醒了嗎?」看來不只醒了還在他睡著時偷抱他。
  「剛剛才醒,你是被我吵醒的嗎?」藤原柳有點無辜的眨眼,古屋上月只好任憑他抱著。

  「……你是什麼時候回日本的,我都不知道。」
  「傍晚才下飛機,一下飛機就衝過來了。」
  古屋上月難掩驚訝:「怎麼知道我在這?」
  「心電感應囉。」說完古屋上月盯著他,一看就是不相信的模樣,藤原柳苦笑了笑:「All right,其實是我媽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這一切是場騙局,什麼失蹤啊、脫產都是在愚弄我的。」
  「奧恩伯父還真是做得很絕……」古屋上月嘆口氣:「居然弄出這樣的軒然大波,這可不是成熟的表現呢。」
  藤原柳乾笑:「豈止不成熟,根本是幼稚吧,到底把奧恩企業當什麼啊?虧我還這麼擔心……」

  古屋上月凝視著藤原柳,心頭亂糟糟的,他有好多話想說,卻整理不出來:「……今天我和奧恩伯父在房間裡說的話,你有聽到嗎?」
  「嗯,我從『你什麼也沒辦法為他做不是嗎?』這句開始。」
  「他很關心你……」古屋上月皺起眉,他想說的不只是這樣,但又是為什麼沒辦法表達得很好呢?

  「我知道上月想說什麼哦,不用勉強自己說出口也沒關係的。」藤原柳輕笑,用纖細的指尖鬆開戀人眉間的緊繃:「不管是我爸還是百合,還有老媽,他們都是用自己的方式在對我溫柔……或許方式是扭曲的,但這畢竟也算是一種關心,我會和他們再好好談談的,你也別繼續想太多,好嗎?」
  古屋上月點點頭。
  「可是我也有拒絕這種溫柔的權利吧?假如他們這種溫柔會傷害到你,那我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
  「不要這麼說,伯父跟伯母,還有山田小姐他們都是……」
  「我知道。」中斷古屋上月未盡的話語,藤原柳的話語堅定中有一些蠻橫:「但對我而言最重要的人是你,無論你要或不要,藤原柳已經永遠都是古屋上月的了。」
  凝視著藤原柳,古屋上月的表情複雜,既感動又想反駁,他不希望藤原柳因為他什麼都不要,卻同時因此而感動。
  面對一個擁有一切的人,他卻說他只要他。
  比起做夢還要更為甜美的話語像灑著糖粉,古屋上月總是忍不住,偷偷地多吃了這麼一口。

  「……無論你要或不要,古屋上月也永遠都是藤原柳的了啊……」古屋上月把臉埋進棉被之中,悶悶地,甜甜地:「總之你沒事真是太好了,我很擔心的……」
  「等等!上月!這是我的台詞吧?你這個笨蛋!」藤原柳皺起眉,一臉嚴肅的盯著面露驚訝的古屋上月看,一下子打破剛才的感幸氣氛:「我擔心你擔心到都快吐了!拜託你不要再做這種讓我提心吊膽的事,要做之前也和我商量一聲好嗎?」

  被罵得有些莫名其妙,古屋上月蹙眉,不服氣的回道:「是誰出國連通知一聲都沒有的?是誰連一通電話都不接的?是誰先不告而別的啊!?」
  「我……!」藤原柳瞬間語塞。
  好像真是這樣?因為沒想太多就去了美國,也忘記換卡無法接國際電話,想到這裡藤原柳臉一青,見真動怒了的古屋上月,愧疚的心情立刻浮上心頭。

  「抱歉,我真的沒想太多橫衝直撞,不是故意的,上月你別生氣嘛……」
  「事到如今還道歉已經於事無補了!」
  「對不起啦……」
  「現在暫時不想原諒你!」

  古屋上月一吼,藤原柳可憐兮兮的垂下眼臉,犬耳都垂在髮上,散發出一種『快摸摸我的頭』的氣息。

  盯著藤原柳,古屋上月扁了扁嘴。
  本來還打算繼續生氣下去的,不過對他就算氣再久也沒好處,徒增自己困擾。古屋上月有些不甘心的伸手摸了摸藤原柳粗糙的金毛,想不到卻被反手抓住。
  他詫異的看向藤原柳,一臉得逞的模樣想來就是居心不良,古屋上月想縮回手又被緊緊抓住,藤原柳發出愉快的笑聲,拉著古屋上月的手藉此貼近兩人的距離,出其不意地吻上他的雙唇。

  古屋上月紅了雙頰,立刻推開趁機欺上來的藤原柳,狼狽的擦著嘴唇狠狠瞪向不聽話的大型犬。
  藤原柳用鼻尖蹭了蹭古屋上月的鼻翼,以毫不害臊的姿勢抱住他,一邊低聲說著抱歉,手卻不安分的摸進古屋上月沒換下來的制服襯衫。

  「藤原柳!」古屋上月氣得大叫。
  被自家戀人嚇了一跳的藤原柳吃驚地愣住,動作進行到一半,呆滯的眨巴眨巴。

  「你,今天睡地板!還有明天的畢業典禮我絕對不去參加了!」說完就將藤原柳踢下床的古屋上月又羞又氣又嗔。
  被踢下床的藤原柳揉揉撞疼的額頭,不敢上床,只能無辜的趴在床邊對背過身不看他的古屋上月整夜哀嚎。

  畢業典禮。
  在如此混亂的前夕,該來的還是會來。
  古屋上月將棉被捲緊,不理會身後狼嚎不斷的大型犬,偶爾為之就讓他任性一次吧,今天他還被戀人的父親用槍指著頭,明天他的戀人卻要從學校畢業了。
  怎麼辦。
  他有多麼地希望,這個明天永遠不要到來。



to be continued...
很抱歉延宕了這麼久才發...實在是低潮太久了啊(苦笑)
一直很猶豫究竟該不該發上來,正如上月一樣,好多東西都想說但說不清哪。

下一回就要完結了,說不寂寞絕對是騙人的哦(笑)

柳月組真的陪了我很長一段時間,我寫了兩年,真的超不可思議耶!(爆)
為什麼會有這種毅力呢…連我都搞不清楚了。
這兩隻小鬼頭真的不斷在成長。
進步最多的人絕對是上月吧,阿柳倒是一直處在被耍得團團轉的狀態(偷笑)

希望看到這裡的人也能跟我一樣有些收穫就好了!
無論是阿柳也好上月也好都是我心裡頭憧憬的某種類型的人,打從心底希望以後的自己也能成為這樣子的人。我是用這樣的心情下去寫的。

謝謝你讀到這裡,還有很多話我們完結篇時好好說吧(笑)

那麼,下回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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