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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 22, 2012

throw away:00



00.



  窗外下著大雨。
  我凝視著點在玻璃上的雨珠,忽然想起健康課本上教過的,哭泣也是種排遣情緒的方法。
  好像很久沒有哭過了啊?我伸手摸了摸自己乾燥的臉龐,被淚痕侵略過的渠道已經消失許久,而我貌似也遺忘了哭泣的方式,讓眼睛眨呀眨,反而掉了幾根睫毛下來。

  雨水沖刷大地的聲音清晰易辨,即使不必側耳傾聽也能夠想像水泥地受到雨水滋潤的情形,冒著泡吞吐著的,彷彿母親的乳水。
  我縮著身子坐在窗戶底下,凝視眼前空曠一片的租屋處,想不到該做什麼反應。

  昨天,交往了七年的男朋友對我說:分手吧,我愛上別的女人了。
  要說毫無預兆未免矯情些,當相處成為習慣時,愛情本身的濃度也就跟著降低,分明是預料之內的結果,事實來臨那瞬間理智還是抵不過感性,不像電視劇中般大吵大鬧,而是伸手給了自己一巴掌。
  笑自己犯賤。

  要說不順心也就這樣吧,匆匆忙忙搬出前男友家,新的租屋處空空如也,床還沒個著落,現在肚子正餓,便利商店的提款機故障。
  我呆呆的坐在稍嫌冰冷的瓷磚地板,惦著佐藤阿嬤諄諄教誨,餓了就去睡,早上起來就不餓了。

  ──叮咚。
  響起在這除了雨聲外別無他物的空地顯得過於巨大的門鈴。

  『會是誰?』在這樣的想法浮現之前,第二聲門鈴還沒響,我就開了門。

  「呃,你好,我是前房客。」
  出現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背著黑色背包,從外觀上不難猜出來是大學生,正用一臉歉意瞄著我,說是想拿忘在廁所裡的錶。

  「進去拿吧。」
  我把門打更開點,自動退開讓他進門。
  他對我隨性的態度回以驚恐的表情,很快恢復鎮定後連忙道歉,把鞋子踩進來,衝進廁所找手錶,拿到之後又跑回來。

  「真是謝謝你,不好意思打擾了。」
  「不會,是很重要的東西吧?」
  「……這,倒也不是,是前女友的錶,說放在這了讓我拿回去還她。」他吞吐的答,還青澀地搔搔後腦杓。

  「都分手了還這麼費心?真辛苦你。」我笑了笑,送他走出大門:「路上小心。」
  他呆然地站在門外,我倒也沒把門關上的意思,他持續搔著後腦杓像是有話想對我說。

  「還有事嗎?」總不能就這樣站著,我出聲問,他反應生澀的抖了一下肩膀。
  「啊……那個,真的很謝謝你……不過,屋子裡沒有家具的樣子?」
  「是啊。」
  「這、這樣啊……」
  「怎麼?」
  「沒有,只是在想這樣子待會兒應該不能睡覺吧……」
  忘了提,現在時間是晚上十點半。
  我毫不掩飾的笑出聲來,大概能夠理解這男孩為前女友送錶是什麼心思,就是一字叫傻,兩字稱雞婆。

  「所以呢?」
  「你一個女孩子家這樣晚上怎麼辦啊……所以有點擔心。」被我笑得有些尷尬,他撇過頭不敢看著我說話。
  還真是打從骨子的雞婆主義男啊。我失禮的想。

  「不怎麼辦的話難道你要收留我嗎?」
  「啊?這個……可是這樣會不會顯得我很居心不良?對初次見面的人就帶回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確實不妥當的他連忙揮揮手,說了好幾次抱歉。

  「好,收留我吧。」
  「哈?」

  我點點頭,正視他的一臉不可置信。
  反正也沒有什麼能夠失去的了,一個女人沒地方睡沒有錢沒東西吃,真要想得再現實點,我離處女那個年代實在太久遠。
  我輕笑,再度朝他點頭。

  了不起就殺了我,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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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很溫柔的」是以這樣奇妙的心情寫下去。
男女主角的名字根本還沒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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