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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 20, 2011

[青之驅魔師] Kiss and than…(雪燐)


憋住呼吸,數一、二、三。


然後開始接吻。



Kiss and than…




  已經忘記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在藤村獅郎笑得一臉狡詐手裡還捧著一本封面黑漆漆的書本,一夜由正統驅魔師口中說出的晚安故事嚇得讓奧村雪男捏著棉被扭扭捏捏哭哭咽咽怎麼樣都睡不著。

  身為哥哥的他想睡,在下方的床鋪上翻來覆去,即使摀著耳朵還是能清晰地感受到源自上鋪男孩微弱的顫抖。
  他無奈的咋舌,將棉被翻開抓起枕頭朝上鋪爬去,強硬的掀開奧村雪男揪得老緊的棉被蹭進去,和摘下眼鏡的弟弟四目相對。

  「喂,雪男。」
  奧村雪男皺著眉,一臉惶恐不安:「……嗯?哥哥?」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啦!所以趕快睡覺!」

  任性的哥哥睜著深藍色的眼瞳望他,睡意闌珊,隨意地用手掌揉亂奧村雪男胡思亂想的小小腦袋,打了個很不文雅的哈欠。

  「幹嘛這樣看我?」奧村燐被自家弟弟盯得不是很自在了,面對兩顆圓圓的孔雀綠眼從虹膜上看見自己想睡得要命的臉。

  奧村雪男躊躇了下,慣性的將棉被捏緊,有點緊張。

  奧村燐很疑惑:「雪男?」

  凝視著兄長的臉龐,奧村雪男轟一聲將棉被拉上,在一片混亂及黑暗中奧村燐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還說能理解什麼呢。

  「憋住呼吸,數一二三喔。」

  啾的一聲嘴唇在臉頰上留下響亮的回音,在安靜的房間裡迴盪。


  「……哥哥,晚安。」

  心滿意足的拉回棉被,奧村雪男躺直準備睡覺。
  傻傻搞不清楚狀況的奧村燐吃驚的捧著自己被偷襲的右臉,溫潤的觸感還留在肌膚上,他把眼睛睜得大大的直往睡起覺來的弟弟瞧。

  ──憋住呼吸,數一二三。


  然後開始接吻。





【emerald】

  奧村燐趴在教室的桌面上,白天的他接受普通的教育,下午就在私塾,這堂課是英文課,不過他就是把左耳打開來聽還沒消化右耳又出去了。
  慵懶地攤在桌子上想睡又睡不著,來回翻滾甚至還在課本上塗鴉,距離下課還有三十分鐘讓他坐立難安。

  什麼時候吃午飯啊?

  把眉皺成八字形,他用手撐著一側臉頰看著說話口沫橫飛的地中海禿教師,打了好幾個哈欠,坐在靠窗的位置讓他離陽光好近,離懶散好近。

  好想趕快吃飯。
  搖頭晃腦左右搖擺定不下心。
  肚子好餓,好想吃飯喔。
  還努力讓自己分散注意力用人中夾著原字筆嘟嘴。

  地中海禿咳了一聲:「來,剛才我們所講到的這個字『emerald』──請奧村燐同學替我們再一次講解其義。」
  被點了名的奧村燐還望著窗外發呆,直到身旁同學看不下去忍不住拍了他一下肩膀才回過神。

  「啊?再說一次,我剛剛在發呆,抱歉。」
  地中海的嘴角抽了一下:「請你解釋『emerald』的意思?」
  奧村燐把眉心皺緊,emerald?那是什麼?可以吃嗎?聽起來像是包著肉的高麗菜捲耶?

  「請說?」地中海挑眉,用粉筆指著他。

  奧村燐左思右想,最後搖搖頭。

  地中海禿嘆了一口氣,讓他坐下時嘴邊還帶著要認真上課仔細聽講才行的道理云云,他用夾在食指和大拇指之間的粉筆在黑板上寫下一手漂亮的好字:『emerald』。

  奧村燐認真的看向黑板上的字,越看越像高麗菜捲。

  「emerald是綠寶石的概稱,可以是鮮豔的綠也可以是暗沉的綠,通常會用到這個字是代表一個人相當有內涵、沉靜的意思──」地中海禿的話還沒說完,醍醐灌頂的奧村燐『哦!』了好大一聲,整間教室都是他宏亮的聲音。

  「──那不就是在形容雪男那傢伙眼睛的顏色嗎?」有時候看起來綠綠的。有時候看起來又暗暗的。有時候看起來像是碧綠色的。

  捉摸不定又瞬息萬變的顏色嘛。

  地中海禿皺起眉頭,嘆了一口長氣,而『奧村雪男』的名字也在普通科的教室裡鬧出軒然大波,沸沸揚揚。

  奧村燐不曉得發生什麼事,也不知道什麼行為叫作禍從口出。


  ……肚子好餓,還不能吃飯嗎?他回望同學好奇的眼神,突然好想吃高麗菜捲。



【sapphire】

  下課鐘聲敲響,掃蕩過校園各個角落。

  結束上午的課程後奧村雪男收拾筆記和筆袋,拎著便當打算到安靜的地方用餐。
  前腳剛走出教室後腳突然有人拉著他的手肘,硬生生把他往回拖,轉過頭看是一群女孩子,手上抓著整理重點的筆記,困惑的表情上寫著『Help』的單詞。

  把便當盒塞回書包,奧村雪男來到少女們的位置上,不厭其煩地解釋同一個觀念。

  「奧村君,請問你『sapphire』是只有單指藍寶石的意思嗎?剛剛老師解釋了好長一串我實在有聽沒有懂……」少女困窘的皺起眉,筆記上sapphire的單字被圈了兩圈。

  「sapphire除了藍寶石的意思,也可以代表天藍色、蔚藍色,如果拿來形容人就是借指被形容者很神祕、很稀有,令人捉摸不清。」
  少女用筆戳著下巴:「原來如此……那這個詞大概就是指奧村君吧?」說完,她羞澀的笑了笑。

  奧村雪男頗是吃驚的「咦?」了一聲。

  「因為啊,奧村君雖然對任何人都很溫柔,不過實際上也並沒有和誰特別親密吧?除了很溫柔這點其他的我們什麼都不清楚,感覺上就是很捉摸不清的人嘛。」

  奧村雪男微笑,不知所措地搔了搔臉:「……跟某個笨蛋比起來,我覺得自己算是很好理解的人了哦。」

  少女當然沒看漏他少有的另類反應,褐色的眼瞳一閃一閃亮晶晶地:「什麼什麼?奧村君在說誰呀?」

  奧村雪男偏過頭,輕笑得厲害:「嗯?所以說到底是誰呢?」

  皺起眉噘著唇的少女大喊奧村君好小氣──見對方不肯退讓的態度只好摸摸鼻子繼續問下一題,畢竟都讓人家肚子餓著,光這點就理虧了。


  「那,是每天做便當給你的那個女孩子嗎?」闔起筆記本,少女不死心的繼續追問。

  奧村雪男瞄了書包的便當盒一眼。

  「嗯,大概是吧。」然後他很難得的,笑了聲音出來。




【All one's troubles were caused by his tongue.(*1)】

  結束一整天的學習課程,從高中到私塾每天每夜的折磨真是要把奧村燐的精力瓜分得乾淨,一回到房間就累得癱在床上的他腦袋上方還盤旋著惡魔學魔藥學歷史課數學課的代號和名詞,越想腦越脹。

  小黑坐在他的床上悠閒地舔舔腳掌。

  喀啦。
  從教師會議回到宿舍的奧村雪男小力地推開門,腳步聲在靜謐的房間裡留下清晰的聲響。

  打開門看到就是一幅懶洋洋的景象,奧村雪男忍住想嘆一百個氣減壽的壞習慣,硬是把賴在床上的哥哥叫醒:「哥哥,起床。」

  奧村燐揉著睡眼惺忪的雙眼,在床上打滾幾圈,差點壓到小黑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坐起身。

  「過來這裡坐好。」奧村雪男拉開書桌的椅子,一臉嚴肅的把他叫過來。

  奧村燐皺著臉過好半晌才從床鋪移動到椅子上,被疲倦爬滿的眼皮不停往下掉。

  「哥哥,聽說你在高中時上課也一直睡覺?」
  奧村燐打盹,點點頭。
  「什麼課都睡?什麼課都混?」
  奧村燐想睡,點點頭。
  「……聽說你今天在英文課大聲的說了我的名字?」
  奧村燐抬頭看他,還是想睡,點點頭。

  奧村雪男居高臨下地凝視著不斷進入睡眠狀態的兄長,在鏡片的遮蔽下什麼情緒都猜不出來,有人說它瞬息萬變有人說它捉摸不清。
  捉摸不清的人究竟是誰。
  一下子開朗又一下子鬧脾氣,任性驕縱自我主義自我中心做事總不瞻前顧後,讓人操心讓人頭疼讓人胃痛,心中的那套正義就是拿了本六法全書來還是解釋不能。

  一切亂七八糟從不循規蹈矩。

  「哥哥。」
  「……啊?」半夢半醒,睜開半瞇的眼。
  「憋住呼吸,數一二三。」

  「什麼?……」

  啵。

  聽起來像是泡泡破掉的聲音。
  嘴唇在笨拙的接觸後發出令人害臊的吻聲,溫熱的鼻息辦隨濕濡觸感,不禁屏息。

  接吻時眼鏡敲到了鼻樑,有那麼一點兒疼。

  奧村燐睜著藍色的雙眼,眨巴眨巴。
  與奧村雪男鏡片過後的兩顆眼睛相對,不曉得是他還是自己愣住了,鼻尖還貼著鼻翼不動。

  ──憋住呼吸,數一二三。

  然後開始接吻?


  盯著奧村雪男的孔雀眼,眼皮自然的揮動纖長的眼睫毛。

  你的眼睫毛好長好噁心喔,雪男。
  在開口這麼說之前,奧村燐突然笑了起來,露出上顎異常尖銳的虎牙。

  「突然好想吃高麗菜捲,哈哈。」

  正對奧村雪男困惑的表情,奧村燐笑得更開心了。


  ──誰讓我看到它就想起你呢。

FIN.
*1: All one's troubles were caused by his tongue為美語俗諺,意指禍從口出。


其實我最喜歡這樣的雪燐。
雖然慌亂的燐跟S的雪男也很可愛,但是這種充滿情調的感覺我好喜歡。
笨笨傻傻呆呆的兩個人。

有人說過大家的哥哥都很驕,哥哥真的很任性嘛。
不過能容忍這種任性的哥哥的雪男其實也很任性的唷。

憋住呼吸數一二三。
然後開始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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